第二卷 人生如戏具喜悲 第四十章 春宵一刻(1/2)

雨影天光,混杂连成一片,在风中摇曳。

苍梨倒了一杯酒给天子,轻声问道:“皇上今天有心事吧?”

若是平日,湛溪定会瞥她一眼,斥责她别多事。苍梨似乎也做好了碰钉子的筹备,玉茗轩,不过是为天子供给了一个遮雨冥思的处所而已,至于天子的心思是不是愿意说出来,她不敢妄自揣测。

谁知湛溪苦笑了一下,说:“心事不是本日才有。只是身在帝王之家,再多的心事也不能对外讲。”酒意在他胸中微微荡漾开来,像清风中的一圈圈水上涟漪,难以平息。

“您是皇上,全天下的人都要对您俯首称臣。固然您看上往呼风唤雨、无所不能,到头来,确有可能连最简略的事情都没措施做到。”苍梨似乎也有不少感想。说起帝王之家,她何曾不是懂得得透彻。

“所以天子才是天底下最孤单的人。”湛溪安静地说,然后陷进了沉默。刚才经过锦鲤湖所见,让他心里的波涛难以平息。他摇摇头,有些自嘲地说:“干嘛跟你说这些。反正也没人能懂。”他只能自斟自饮,似乎只有这样才干得到一些安慰。

“皇上之所以孤单,是由于你抛弃了全世界。大概我们也有类似之处,由于臣妾是被全世界抛弃的那一个。”苍梨喃喃地说。湛溪抬头看着她,心里回味着那句话。天子的孤单,是由于抛弃了世界。那么他做的一切算什么呢?为了山河,为了百姓,为了祖宗的功劳,他必须遭遇着一切,却终极,让自己阔别了所有他本该爱护的人和事吗?苍梨看了一眼湛溪,又说:“臣妾只道是,帝王是这天下间最无情之人,只一句话,兴奋或者不兴奋,就能决定别人的命运。贫富、尊卑,甚至是生逝世。所以,天子是孤单的决断者,用孤单换来的至高无上的权利,可曾感到辛苦?”

“朕是有至高无上的权利,却唯独没有感到辛苦的权利。”湛溪将一杯酒一口饮下,冰冷的眼神露出迷离的光。

苍梨看着湛溪脸上苦涩的神情,孤单那样真实地刻画在好看的眉眼之中,让人的心没来由地疼了一下。她一把捉住湛溪端起羽觞的手,说:“皇上醉了,别喝了。”心里责备着小顺子久久不回。她一个人在这儿,如何控制得了湛溪的脾性。

湛溪的手指微微一颤,看着苍梨一言不发。他的视线忽而变得有些含混,眼中只剩下一具飘渺的轮廓,忽近忽远,带着一丝熟悉的气味。他眨了眨眼睛,看见那枚如花朵绽放的唇瓣,娇艳欲滴。体内似乎有一团火,从小腹窜上来,熊熊燃烧。

苍梨意识到不对劲。身上莫名的燥热,让她一颗心不安地跳动。她想要收回手,却被湛溪一把拽住。她的手掌被他牢牢握在掌心里,几乎能感到到他狂乱的脉搏。苍梨的脸上浮起一团不正常的潮红,全部人似乎站在篝火上却不能转动一样。“皇上,你醉了……”她自顾自说着,却听不清湛溪口中在呢喃什么,只看见他双眼中残暴的星子展天盖地的向她涌来,将她包裹在一片迷离的星辉中。

湛溪眼里的光逐渐熄灭,化作一片深沉的黑暗。耳朵边有嘈杂的声响,分辨不清。他的身子滚烫,动也不能动,双唇干燥地渴看着水源。屋外似乎有淅淅沥沥的声响,搅动着他的心绪,身上一阵一阵的冷意作怪,心头却是一团火越烧越旺。他睁大眼,视线里慢慢涌现含混的身影。那个娇俏的女子,笼罩着一层薄如蝉翼的纱,在他眼前晃动。

时间蓦地退回到出发点,在那一刻,相遇她的那一刻。她撕开他胸口的衣服,在他肩上的伤口涂上金创药,一阵锥心的痛让他刻骨难忘。他警惕地挣扎着,却闻声她轻声地说:“别动。”那样温柔急切的声音,布满了安定的气力,让他安静下来,任由她摆弄。她弓着身子,发梢在他的胸膛上搔弄;她费了很大的气力才扶起他来,将凉水灌进他的嘴里。“你在这里躺着养伤,千万不要出声。这里平时是没有人来的,不过也不宜久留,你能走的时候就赶紧走吧。”

“别走……别……”他的喉结高低转动,伸出手想要捉住她的裙角,可她只是转过火来看了看他,然后推门走了出往。他咳嗽了两声,无力地垂下手,小指头却碰到一个冰冷的硬物。那丝清凉从手掌窜进他燥热不安的心坎里,让他牢牢合起手掌,将那股冰冷握在手心。可是心跳得好快,一团火在他掌心里跳跃。朦朦胧胧的,他似乎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发香。他睁开快要闭上的眼睛,看到那双近在咫尺的清澈如水的双眸。

曾经,她的离开是他最大的遗憾。无论如何也不能忘记,那个仁慈如水的女子。无数次涌现在梦中的身影,让他辗转反侧,彻夜难眠。此刻握在手里的柔荑,好似最后的盼看。他用努气力捉住,喃喃地说:“别走!”

苍梨本就纤细,湛溪冷不防的发力一拉,她便堕进他怀中。她闻声他野马脱缰一般的心跳,隔着不远不近的间隔,像是诱惑,而他小腹以下的处所传来火一般的温度,燃烧着她,让她轻轻地发抖。她似乎不想摆脱,全部人也没有气力,任由他抚摩着自己的脸颊,然后又从脖子一旁滑进她的衬里,轻抚她柔嫩的香肩。他稍微用力一拽,便将她的衣衫撩开,褪到肩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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